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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暴怒与傲慢

第四章 暴怒与傲慢

一遍又一遍奔跑在时间的长河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知所措,看着眼前消逝的一切,伸手去挽留,却触摸不及,没有人告诉自己,没有人拉住自己,自己还是在奔跑,终于在尽头看见了熟悉的黑与白。正当用手去证明能触摸的未来,感受最温暖的感情时,莱泽睁开了双眼。眼前充斥着穿过各色玻璃的光,刺眼的光射入眼中使莱泽只能睁开眼睛。周围的窗户多为植物的叶片式,以五彩玻璃镶嵌着图案。窗户极大,且向上看去屋顶极高。莱泽坐起来,拍拍了肩膀,拍了拍背,很显然自己是在教堂里的长椅上睡了一晚。

莱泽想了一会昨天的事情,站了起来,向长椅对着的高台走过前去,高台上有一个讲道台,越是靠近讲道台,越是能听清楚那轻微的但是声音熟悉的赞美歌。讲道台后方是一块巨大的彩色玻璃,镶嵌着再熟悉不过的图案,红色十字架。

莱泽循声走向讲道台左边的小门 ,一推开门便受到了主人的迎接“醒来了啊,小伙子。”歌声停止了,传来的是浑厚深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确实是那之前告诉莱泽一些事实的赤王。赤王看起来并不是十分衰老,尽管已经活了140年,相当于人类的120岁,但是与人类比起来看起来却只有六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像火焰一般充满了生机,红色但不鲜艳,成熟而又稳重的样子。莱泽看向赤王的眼睛,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逼向莱泽,可以感受到这大脑里藏着一百四十年来那些经验与时间力量的堆积,这真的是一个强者。赤王闭上红色的眼睛,俏皮地扬起那长又浓的红色眉毛,“知道我为什么信奉神吗?”莱泽只是摇了摇头,赤王笑着说“我曾不信神,认为万物都是自由的,人类的产生在蟑螂的历史中也是有记录的,更可笑的是人类在产生到现在一步步在摧残着自然,神明也是看着的,他们发展,他们创造,想要逆天。是的,我承认他们现在的成就,他们已经改变世界,走出世界,但他们不会是自由的,他们已经被这个世界束缚。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再给他们什么了,很快他们就要和地球一起灭亡了,我能感受到自然的力量在衰弱,感受到神的愤怒,我能够想象最后是神连同这个世界和人一起毁灭。”

“那我们呢?我们是属于自然的并且是被人类罪行所牵连的生物吗?”莱泽看着眼前的赤王,只是提出了一些疑问。

“命运是不可违背的,如今早已不像你父亲在的时候那样了,甚至在你父亲在位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分歧,我是和你父亲的意志一致的,想顺着命运和时间的长河就那样生存下去的。但是断戎,龙角,金壳,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们所想的和我们所想的完全是两种对立的,我们追随的是命运,他们所追随的是武力与征服,他们意图想用武力来征服人类,酿成了二十年前黑皇牺牲自己的惨剧,而如今惨剧又要上演,这是我再不敢去想的,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

莱泽听着,只是点了点头,想到了他所看到的二十年前的景象,脸上一股淡然神伤的样子。

“啪~~~”教堂的门被重重地推开,随后传来的便是重重的吼声“老家伙你在哪,出来吧,不是要和我谈谈吗?”

赤王拉着莱泽沿着声音向外走,眼前的人让莱泽感到震惊与恐惧,一股锋利的目光和凉意向莱泽袭来,一阵风从莱泽的耳边刮过,随后传来的是“啪”的一声,莱泽的手臂掉落在讲道台旁,手臂还在活蹦乱跳地动着。“原来也是蟑螂啊,我还以为是可恶的人类呢。”虽然知道自己搞错了对象,但是并没有一丝悔意,“老家伙,这孩子是谁啊,怎么看着有点眼熟。”龙角一个人一直吼着,生怕别人听不到。

赤王轻蔑地看着龙角,摇摇头“逆子,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吗!?弄脏了我的圣地。”赤王的头发随着话语越说越红,似乎要炸了一般。

“老顽固,我只是来谈话的,不是来惹事的,只是看到了生面孔不太放心,再说了,这地方怎么了?你以为这是你的地方我就不敢动?”龙角毫不客气地盯着赤王,空气凝重地仿佛谁动了一下就会爆炸一般。

这时候莱泽动了起来,拿起自己掉在讲道台旁的手臂,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不是要好好谈吗,在这里干瞪眼做什么?”

“臭小子,你父亲没教过你不要和陌生人讲话?”龙角似乎发怒了,伸出手向莱泽抓去,令莱泽回想起了20年前的恐怖画面。但是莱泽并没有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一丝畏惧的情绪,“难道你的父亲没有教过你怎么和父亲说话吗?”莱泽从刚才的对话中明白了赤王和龙角的父子矛盾关系。

龙角回答莱泽的只是握紧的拳头和蔑视的眼神,从龙角异常粗壮的右手可以感觉到一嗖凉意。若是被这一拳击中,肯定是死亡的,哪怕是莱泽这种有莫名其妙的复苏能力也不能保证完全愈合。

很快,真的是很快,并没有看到龙角做出准备姿势,一拳头已经挥向莱泽,所说断戎旗的荣耀是速度,那么龙角旗的荣耀就是力量,并且速度也并不逊色于断戎。只是眼前的是蟑螂界最快的赤王,没等龙角的拳头碰到莱泽,眼前的莱泽便已经化为红光与赤王的红色幻影融为一体,闪现在讲道台地旁边。

虽然躲过了龙角的一击重拳,但是没能或者没想刹住车的龙角,一拳头砸向了讲道台后方大大的镶嵌着红色十字架的彩色玻璃。

眼看就要把整块玻璃摧毁时,赤王的红光瞬间爆发出来了,一副慈祥老人模样完全消失殆尽,赤王身体一半变回了蟑螂,脸部长出部分蟑螂的触须和硬壳,两腿和双手被蟑螂的节肢覆盖。 这大概就是强者所进行的虫化吧,能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力量化为风与声音啪啪啪地击打在脸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龙角一下子被重重地打在了讲道台左边的墙壁上,若是普通人的眼睛,早已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莱泽眯上眼,集中全身的注意力观看着发生着的一切,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兴奋,虽然有恐怖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是多么令人赞叹。

龙角站了起来,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灰。怒吼“今天我陪你到底!”,同样的,龙角的身上也浮现了昆虫的骨骼,无论是粗壮的右臂还是其他部位,都牢牢地想镶嵌了蟑螂的硬壳一般,而头上长出了令人惊叹不已的,如龙一般的犄角。说起来除了犄角和右手,面前的两个怪物真是相像,毕竟是一对父子吧。

两个怪物的气场压抑地让人窒息,眼前能听到的能看到的只有啪啪啪的击打声,以及彼此挥霍的拳头,每一拳若打在人身上恐怕早已身形散乱,没有能够支撑保护的无损的骨骼了。

僵持许久,不耐烦地龙角不知道哪里来的爆发式的力量,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强大的力量,摆动的拳头由于过大的力量和速度,如同小黑洞一样能将一切吞噬,吸收,向赤王袭去。面对龙角展开的暴怒虫源之力,赤王面色突然变得煞白,已经来不及展开自己的傲慢虫源之力。

猝不及防的赤王,已被这拳头压制地无法动弹,被吸向那模糊不清的小黑洞般的拳头。早在龙角打出这致命的一拳之前莱泽已经觉察到不对头的地方。

“兹啦——”,黑洞般的拳头穿过了莱泽的身体,穿过的洞口逐渐变大,莱泽像果冻般在两个怪物面前爆炸。

原本煞脸色已经煞白的赤王已经说不出话来。“真是愚蠢,哪里来的小蟑螂,不知道我龙角的名字吗?”满脸都是莱泽汁液的龙角不屑道,“今天到此结束吧,老家伙,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停止向人类反击的。为什么现在不行动?不知道金壳和断戎那方面在磨蹭什么,过段时间若还没起色,我会一个人行动。”说罢龙角擦拭去身上的汁液调头就走。

赤王还震惊在那一幕,为什么明明只说了几句话的相识,这个少年就拿命来保护自己。赤王怔在血泊中,不一会儿从身旁传来了莱泽的声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恢复能力这么强。”

原本已经怔住了的赤王看见了眼前出现的莱泽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而在教堂的楼顶上一个熟悉的黑影传来了拍手的声音“真是太棒了,莱泽,你真是有趣的生物。”

“你是不是人啊,不,你是不是蟑螂啊,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是粉碎了吗?”赤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明白蟑螂的恢复能力强,但是面对眼前的奇幻的景象,赤王甚至宁愿相信这只是梦境,在胸前点了十字。

“哪有这么夸张,只是我从生出来时就是这样,若不然,我已经死了千千万万次了。”莱泽看着惊恐的赤王,实在不太好意思,尴尬地笑着。

赤王渐渐恢复了平静“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来我旗下吧,也会安全点。”

“在看到二十年前的景象后我决定在爱丝卡身边,她是我重要的人。”莱泽目光坚定的说。

赤王不想强求“你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吗,你要保护好她,我想她若被夺走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还要知道知道她是你的……”

“莱泽!给老娘死过来——”赤王的话还没说完,一阵熟悉的声音似乎比龙角的吼声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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